血水会吸引海里的肉食动物前来捕食，他必须尽快找到向立行。

小农民忍住酸涩强撑开眼睛找寻着爱人的身影。氧气渐渐散尽，水越深，水压越重，他的手脚渐渐变得使不上力。

他咬着牙，终于在前方看到了缓缓往下坠落的向立行。只见他双目紧闭，口中冒着气泡，肩膀的伤口浮着丝丝缕缕的血雾。

小农民看到了希望，拼尽全力游到他的身边，扛起他完好的那只胳膊就往上蹬腿。向立行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沉，四肢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无法摆动，他绝望的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不能支撑着自己和他回到海面了。

两人迅速下沉。祸不单行，远处有一团巨大的黑影快速朝他们的方向袭来，小农民呆呆看着那团黑影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
不不能让他死。

小农民愣了一秒，随即抱住向立行的脑袋，双唇紧贴在一起——他将自己最后一小口珍贵的氧气渡给了自己最爱的人。

他朝向立行笑了笑，然后毫不犹豫张开嘴对着手腕狠狠咬下去。动脉破裂，血雾瞬间弥漫在海水里，视野一片血红。

“再见。”小农民无声地说。

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向立行相反的方向游去，鲜血沿着他的踪迹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号。黑影灵敏地转移了目标，追击在小农民的身后。

已经够远了吧。

精疲力竭的小农民放弃了一切抵抗挣扎，漂浮在海的中央。氧气早已消耗殆尽，失血的寒冷相比在冷水中浸泡竟不值一提。

求你活下去

他在内心祈求祷告，黑影已经游到了他的上方，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，是鲨鱼的形状。恐惧让他想把自己缩成一团，但他的手脚像是失去了大脑的控制，无力地随着浪潮起伏。

鲨鱼张开了嘴巴，小农民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，他闭上眼睛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。

就在那一瞬间，一只有力的手将他扯出了死亡的漩涡，那股强大的力量托着他直达海面。

小农民喝了一肚子水，剧烈的咳嗽。温暖的手轻抚着他的背部，他看向身边的人，竟是小玉。

“快离开这里，它会追上来。”小玉说完便牵着他快速游动，姿态矫健，在海潮中犹如一条海鱼，自在随性。

小农民跟着小玉回到游艇上时，一眼就看到了平躺在甲板上的向立行，他依旧双目紧闭，随着胸口微微起伏，伤口就涌出一波血液，渗进木板深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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